追思红拳恩师张鸣歧 |
时间:2017/2/5 12:47:32 来源:陕西红拳文化研究会 浏览:10166次 |
追思恩师张鸣岐: 记得当时每周日,杨斌老师就和他的师兄弟们在我们院子前院的一块空地上练拳( 后来我才知道来练拳的有张湘华、李理、李诚海、杨保生,到了文革开始时杨保生 几乎天天住在杨斌老师家,甚至杨斌老师押运邮车他也跟着去,目的是拜访外县的 红拳老前辈收集红拳的资料)我们曹家巷东头的碎娃们,都围着看他们练拳,但是 没有孩子学,我在没有学拳前筋就很软,那是因为我们院子对面就是《五四剧院》 的后门,每天早上一群戏娃子在师傅的监督下,在练基本功,我们门口的一群碎娃 都围在门缝看,戏娃子每天练功的路数是先吊腿,后捺鼎,在踢腿接着就是载挒子, 在练功时老师手里拿着一根藤条,那位不认真偷懒,老师绝不留情上去就打,不论 男女一样照打不误,当时就听人说“打出来的戏娃子”,当时我们巷子的长辈在教 育孩子时就说,你们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就让你当戏娃子,的确我们当时听了还很恐 惧的,因为那个时代戏子是不被社会上看的起的职业,那像现在的戏子这么吃香的, 如果是个角那可比教授挣得钱多的多了,要不然很多人都往戏子圈里钻,当时的很 多戏班子的戏娃子都来之贫穷的农村。我们一群碎娃每天观看戏娃子训练,就照着 模仿,什么单双叉,那顶(倒立),载烈子(侧手翻)都不在话下。杨老师搬到我 们院子后,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想着学拳的想法。记得那是在1963年我上小学三年级 时,西安体育场张桐先生的徒弟郭永胜到青年路小学校普及国家规定的初级拳和初 级剑,一下子就在青年路小学掀起了习武热,学生们之间都在相互竞争看谁练的好 ,我们同巷子上五六年级的几个比我大的哥哥来找我,我记得有侯根为、郭固忍、 白平,他们说“你们院子有个练拳的,你给介绍一下,我们几个想跟他学”,我说 “好呀“,当时我和杨老师已经很熟了,因为在一个院子,杨老师的爱人党亚丽就 是曹家巷的老户她们党家也是一个大户人丁兴旺,陕西红拳文化研究会的副会长党 选民就是她本家兄弟,曹家巷的我们这一代都叫她亚丽姐,称杨斌老师叫“杨斌哥” ,以后我们无形的都成了舅家人了。我带他们到了杨老师的家中,我说“杨斌哥他 们几个想跟你学拳”,杨老师当时说“我经常跑邮车没有时间教”,几位哥哥说“ 我们学校在教武术,我们就是想比别人练的好一些,你给我们指点一下”,在几位 哥哥的恳求下,最后杨老师答应每周给我们指导。也就是从那时刻,我才逐渐的爱 上了武术爱上了红拳,而且一爱就是56年。当时我和杨老师学了一套国家规定的三 级拳和一套梅花拳。后来杨老师押运的邮车跑远途了,当时的公路路况很差,很多 都是土路,一下雨下雪就会10天半个月回不来,杨斌老师为了不耽误我们习武,就 把和我们一起练拳的侯根为、白平和我介绍到了张鸣岐老师那里去学红拳,后来在 师兄张长荣的引荐下正式给张鸣岐老师磕了头。当时和我一起在张老师那里练拳的 有:武清江(也叫旗子,因为他是旗人满族)、张长荣、罗文斌、张新国、侯根为、
白平、孟贤林(铁蛋)、花良、刘继民、万志忠、邵智勇、韩奎生等。 知道后,汇集在师父的院子门前,挡住了这些红卫兵,可能这些红卫兵看到我们都 是练家,又觉得张老师家除了些练功器械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了,在我们 师兄里很多也是红卫兵,而且还是娃娃头,所以这些红卫兵就撤了回去,后来我们 师兄弟放出去了话,谁要是敢动师父的家,我们就与他们玩命,的确师父是在文化 革命中没有受到一点冲击,我们师兄弟练拳也从来没有中断。尤其是1968年师兄们 都上山下乡当知青去了,师傅跟前常去学拳的就剩了我和师兄武清江、万志忠、师弟 韩奎生,常去的还有万志忠(四川成都人,在西安西北地质勘探设计院工作)他只 要回来休假几乎每天都去,后来韩奎生喜欢打乒乓球被挑到了莲湖区队乒乓球队, 因此他就放弃了习武。张鸣岐老师为此还到韩奎生家找过几次。张老师因为没有工作 ,身边只有一女,生活比较拮据,杨斌老师在跑邮车押运,经常在陕西周边的县城买 些鸡蛋和农副产品,每次他到张老师家,我都见提着一篮子鸡蛋和农副产品送去,有 时候他也让我给梢去,杨斌老师对武术老前辈的尊重在西安武术界众人皆知的,他的 这种美德也在深刻的影响着我。当时给张老师接济的还有田克惠老师和张悦侠老师。 我们这一批徒弟当时都是学生,每年春节凑些钱买上几封点心送去,但每次都会遭到 张老师的训斥,他说“你们又不挣钱,送什么礼,只要好好练拳我就心满意足了”, 1970年我17岁就被招到了西安电缆厂工作了(由于69级的男生都去了三线建设,剩的 都是一些女生,工厂招工嫌女生太多,最后就从我们70级中挑了一些家庭有困难的男士 搭配到69级的女生中分配了),当时工人都实行三年的学徒期,第一年18元5角,第二 年21元3角,第三年徒满36元8角。因为我有了工作也经常买些东西看望张鸣岐老师。 记得在1970年的一天,西安红拳名家郑兆麟带着儿子郑长荣到了张老师家,郑老师当时 称张老师叫“叔”,郑老师说“叔,儿子要参加比赛,你把你的四把锤给娃等一哈(陕西 方言教一下)”张鸣岐老师当时欣然答应了,因为他当时的心情就是要把终身所学传承下 去,最后约好了,每周日到新城广场的毛主席塑像后面教,师傅当时已经是88岁高龄了, 腿脚不方便,每次都是借邻居的一个三轮车我把师傅送到新城广场,期间大概有半年的时
间,给郑长荣传授了四把锤、少林八步、粉红拳等。 村当知青,由于当时的通信落后与他们无法联系,师兄白平还是杨斌老师单位跑邮车押运 的师傅告诉他的,白平听到噩耗后立即赶回西安。张鸣岐老师的丧事当时主要是由杨斌老 师通知的西安武术界,并由杨斌老师主事祭拜,这一件事深受同门师兄弟的感恩,师兄张
长荣曾多次在我面前说;我们师兄弟都欠杨斌哥的情。 锤和霸王锤,这两个套路就是红拳盘架子的套路,基本是一撑一补,一个拦斩挎箭腿,走 四门四角,以后又学的红拳套路有:小红拳、二路红拳、粉红拳、大红拳、金刚拳、十字 打提拳、鹞子入林拳、翻拳、六趟拳、少林八步拳、七星锤、炮锤、四八锤,四究拳、疯
魔棍、五虎群羊棍、步战刀等。 西安武术界也被称之为(药王洞的张老四)我们这一批学生都叫他四爷,张鸣岐老师生于 1883年,卒于1972年,享寿90令。张老师习武师从张金锡先生(张金锡:清同治年间第 四科武举,高占魁、鹞子高三西安嫡传弟子)与他同门入室的还有长安县的杨天成。张老 师青年时期参加了辛亥革命投身陕西反清部队“秦龙复汉军”,辛亥革命胜利后,由于民 国初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他憾然辞去了军界,以教拳为生。1926年,河南军阀刘镇华 围城西安,杨虎城和李虎臣两人带领陕军死守西安城8个月,陕籍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取 道苏联,搬兵于冯玉祥将军,冯召集旧部在五塬会师,冯部由城西破围入城解了西安之围, 西安目前的“玉祥门”就是由此命名的,冯部驻军西安后,军纪严明,秋毫不犯,冯为了树 立正面形象,要求士兵上街清理战争遗骸(西安被围了八个多月,饿死了近五万人之多,他 们分别被埋在西安革命公园的两个大坟丘中),冯在西安广泛网络社会名流。具恩师当年对 我们讲;他是在易俗社发起人孙仁玉推荐下,冯玉祥并出面在西安饭庄宴请他,他看冯玉祥 不像别的军阀,就答应了冯,冯任命张老师担任冯部军官教导团国术总教官兼第二分队大刀 队队长。张鸣岐老师是陕西红拳前辈文武兼备的老师,他根据当时兵源的文化战场杀敌实战 格斗需要,根据戚继光步兵训练的刀法“步战刀”编成实战步战刀五十六势也称“五虎步战 刀”,最后缩减到实用的十四法在全军广泛推广,当时西安的莲湖公园向南角就紧挨着明代 遗留下来的教场门,清朝、民国都是用来训练士兵的操场(新中国成立后一直保留到了80年 代,后来曾办过学校,莲湖区杂技团曾在此训练,现在操场几乎被楼占满了),冯部队操练 就在此教场训练。莲湖公园的东南角也有一片空地,当时就是冯部军官教导团训练的场地, 张老师训练的军官教导团,曾鸣炮为号,千人团体演练,得冯玉祥将军高誉赞赏,推崇有加
,《冯玉祥日记》有详细记载。步战刀法为后来的西北军抗日大刀队奠定了基础。 请与陕西红拳名家朱耀亭、程振荣、张金仲等十人在井部从事武术教练职业(井岳秀和胞弟 井勿幕还有胡景翼、岳维峻、杨杰、杨瑞轩等一批陕西辛亥革命的精英都是跟随鹞子高三的 徒弟魏金仲、姜宝、马耀武等习练高派拳红拳)。在井岳秀部队担任武术教官最长的就是西 安景龙池的朱耀亭了,西安的张悦侠老师曾拜朱耀亭为师习练邢派红拳,朱在病重期间给张
留下遗嘱,说自己归天后不要再与别人学了,要学就去跟随张鸣岐老师学。
担任国术馆教练。先生在西安武术界与东关景龙池朱耀亭和程振荣、王富庆关系深厚。 晚年为了传承红拳,先生开始招收了我们这一批学生。西安地区先后拜访讨教先生的有张伯 平、张悦侠、吴铭祥、田克惠、梁三科、冯彦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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